牧念念跟着纪寒山往会场走，看着他一路寒暄，也收到一大堆好奇的眼神。
    纪寒山直接把她带到郑总和夫人面前，“郑总，这是牧念念。念念，这是你爸爸的老板，郑总。”
    郑总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对着牧念念微笑着点头，“我可不是牧俊彦的老板，是合作伙伴。就叫我郑叔叔吧。”
    “郑叔叔好。”
    纪寒山又指着坐在郑总旁边的一位看起来很和气的夫人介绍，“这是郑总的夫人，姓高。”
    “高阿姨好。”
    昨天牧俊彦给她讲过一些情况，她知道郑夫人叫高青。
    高青拉着牧念念的手，含笑打量，一脸赞叹，“牧家的基因看来确实好，之前一个俊彦，现在又来一个念念，而且都是骨相很好的美人脸。更难得的，是气质也很像，不笑的时候有些凛冽，笑起来又很温暖。可惜我只有一个儿子，还已经成年了。”
    牧念念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开始商业吹捧，“我哪有那么好，高阿姨才是优雅高贵，而且看起来真的很年轻。刚才纪叔叔让我叫阿姨，我就有些纳闷，现在流行将小姐姐叫做阿姨吗？这么年轻叫阿姨有些叫不出口啊。”
    只要是女人都爱被夸年轻，更何况还是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口中说出的夸奖的话。听了牧念念的甜言蜜语，高青高兴极了，捂着嘴止不住地笑，“哎呀，你这孩子真是太会说话了，不像你父亲，他可是个直男性子，从来没听过他夸我。”
    “高阿姨，我爸爸心里肯定也是这样想的，他只是年纪大了不太好说出来。我们牧家人都是直性子，喜欢说实话，真的！”牧念念一脸认真、眼神真诚，高青更是笑得花枝乱颤，郑总也是一脸笑意。
    这时，纪寒山附身给郑总说了什么，郑总很诧异，仔细打量牧念念，然后靠近夫人耳边低语几句。
    高青听后瞪大眼睛，看向牧念念的眼神中，除亲近之外多了一丝欣赏，“这真是没想到。”
    高青凑近牧念念，悄声说，“没想到粲然新生这么小。你爸爸真的把你捂得太严实了。”
    牧念念不好意思地抿嘴笑着，其实她心里有些不高兴，是纪寒山擅作主张吗？要说不也应该是爸爸来说吗？但这个时候明显不是生气的时候，她只能憋着。
    “就随便写写，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受欢迎。”
    “阿姨听了你写的《父亲写的散文诗》，很感动。阿姨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在歌曲中很能找到共鸣。我甚至都不敢多听，一听就会想到自己的父母，想起自己的过去，想到那个艰苦的岁月。说实话，如果不是你郑叔叔告诉我，我一直以为是位和我同龄的金牌词曲写的歌。真的，我完全不能想象，这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写出来的歌。你真的很有天赋，念念。”郑夫人的感叹很真诚，看来这首歌真得打动了她。
    牧念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重重点点头，“谢谢高阿姨，我会努力的。”
    在她们聊天的时候，一直有隐晦的视线不断扫向她。
    这时会场里人不是算多，除了郑总夫妇，不远处还有另外一个公司的老总，以及各自公司旗下的经纪人，和一些先进场的不怎么出名的艺人。他们三三两两讨论着。
    “那个女孩儿是谁？看起来长得不错，是新人吗？”
    “不知道，没见过。郑夫人很喜欢她啊，笑成那样。”
    “刚才是纪寒山带来的，难道纪寒山要带新人了？没听说啊。难道他要带新人了？”
    “之前听说聚星有意组一个女子组合，可这女孩儿个子倒是还可以，脸看起来很小啊。她成年没有？我们和棒子国可不一样，要是没成年，绝对被批。”
    “牧俊彦现在工作不多，纪寒山再带一个倒是有可能。羡慕啊，一出道就被纪寒山带。”
    带有女艺人的经纪人则眼神有些复杂，公司资源就那么多，再来一个和上层关系好的，自家艺人的资源不就被分薄了。如果她真是纪寒山亲自带，那也不用竞争了，大家洗洗睡吧，只能喝她的洗脚水。
    话说国内近年不是流行用回锅肉选手组团吗？怎么到郑总这里画风变了，不随着潮流走了，难道纪总近年喜欢鲜嫩的。
    浅聊了几句，不断有人来和郑总、高夫人打招呼。纪寒山和牧念念不好一直当个电线杆子，识趣地告辞离开。纪寒山怕把牧俊彦的宝贝饿着，带着她到美食区吃东西去。
    “今天的年会是几个公司联合搞的，目的是让京城的文艺圈子多多交流。虽然彼此之间有竞争，但离了京城，都是京圈的，天生是一队的。今天还是会有一些节目，都是小艺人准备的，主要还是自在的吃吃喝喝。”
    “大家敢放肆吃喝吗？”牧念念问道。
    纪寒山被牧念念的问话哽住，“别在意这些细节，反正主题是这样的。”
    走到摆着美食的长条桌边，纪寒山随手指了一道菜，“你想吃什么？这个鸡肉沙拉好像不错，想吃一点吗？”
    牧念念随着他的手指方向看了一眼，沙拉看起来倒是清脆可人，但是再怎么可人对她来说也都只是草，有沙拉酱还好，但明显只是滴了几滴油醋在上面。
    她有些犹豫，这份鸡肉沙拉，看起来又柴又没有味道，她还是想吃些小蛋糕小糕点什么的。
    看着牧念念皱成一团的脸，纪寒山忽然想起来，牧念念不是艺人，不需要为了保持身材而节食。他一拍自己额头，“我忘了你不是艺人。想吃什么自己拿吧。”
    牧念念端着一盘美食做到角落里等待好大爹，纪寒山拿了杯酒和其他经纪人寒暄交换信息。
    她选了个角落坐下，边吃东西边打量着门口，门口不断的有小有名气的艺人进场，会场上的声音越来越嘈杂。她想着，以好大爹的名气和地位，估计还得等一会儿，唔，徐诩可能也要等一会儿。
    忽然，有人从背后拍她肩膀，牧念念回头，是韩执。
    韩执今天也是精心收拾过，一身剪裁得体、看起来就很贵的灰色线条西服，刘海被向后梳起，头发应该是被卷过，有一个自然的弧度，眉毛没有画但是应该修过。
    见牧念念打量他，韩执觉得耳朵有些发烫，他躲开她的目光，掩饰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有些渴了。”
    “你紧张什么？”牧念念手撑着头，眉带笑意，“我只是觉得你今天很帅，多看了几眼而已。原来我们韩校草也会紧张啊，我以为你已经适应女生的目光了。”
    咳咳，韩执轻咳两声，“谁紧张了，没有啊。”他嘴硬地犟道，你也很漂亮，又在心底加了一句。
    呵，嘴硬，牧念念心想，但她也没和他继续纠结这个问题，“我早上还想着会不会在这里碰见你。”
    韩执在她身边坐下，不客气地从她盘子里拿了小糕点塞进嘴里，“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我差点没有来，硬被我老爹拖来的。”
    “你家是真的有王位要继承的那种，而且你也十几岁了，是该了解了解这个圈子了。”
    韩执没否定，点点头，“说的也是。”
    他转头看向牧念念，慢吞吞地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来？”
    “我？”话在牧念念喉中卡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不要紧张，我知道你是牧俊彦的女儿。”见她尴尬的表情，韩执凑近悄声说道，“你和牧俊彦的关系正以超过光的速度在这个会场上传播。我刚知道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的，但不是非常惊讶，因为在你做手术的那次，我看见纪寒山的时候就猜到一点点。今天我爸说你是他堂哥的女儿，你是她收养的，才觉得合理一些。”
    牧念念扯扯嘴角没有解释，她有些不自在，这个话题不好接，这是真实中夹杂着假话。她是不想欺骗朋友，但她不敢赌人性，特别是用爸爸的前途去赌。
    “他带你来，说明真的认可你，对你真不错。”
    “唉。”牧念念叹了口气，“我也不想来，你知道我的，不是很喜欢万众瞩目、高调的感觉。但是纪叔叔，就是我爸的经纪人他建议我爸带我来，说免得对家乱编乱写。毕竟我也是十几岁了，要是说我是我爸包养幼女什么的，虽然也可以澄清，但肯定会很麻烦。”
    韩执点点头，“纪寒山的决定是对的，这个圈子说乱也不是很乱，但是相比其他职场确实牛鬼蛇神很多。”
    牧念念惊讶于韩执的敏锐，他家已经教育的这么深入了吗？她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韩执蒙住牧念念眼睛，“别这样看我，是我爸说的。”
    “你爸说的是对的。”牧念念回道，“别说这个了，再去拿点吃的吧，我俩又不用节食。”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