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进门时,洛宁像没事人似的,正在打包自己想吃的点心。
反正现在瘦到了一百二十多斤,缓几天再往下瘦也行。
李姐过来帮忙。
边收拾,边跟洛宁说:“老板没走远,就在歌舞台对面的那个包间里。”
说完还打量洛宁若无其事的神情。
洛宁:跟我有啥关系。
他自己生气的。
李姐看洛宁收拾好东西,真的要离开,忙拿出一瓶洋酒,“洛宁,你走之前,先给老板送过去。”
洛宁看看时间,这个时间吕容正要上台,她过去看看舞台效果也行。
看看录音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再说,她还真没在最佳观赏位置看过表演,也感受一下,如果发现问题也好想办法改进。
洛宁端着果盘和洋酒走进包间,惊奇地发现包间里只有明川一个人。
不是应该有几个美女的吗?
“滚~”明川抓起桌上的杯子正准备扔出去,却看见进门的竟然是洛宁,他那个说了一半的气势汹汹的滚字竟然咽了回去。
杯子也被他怼回到桌面上。
扭身侧脸,不看洛宁。
“老板,嘿。”洛宁笑得不自然,“我过来蹭个座,我看看舞台效果。”
此时,歌舞台上已经缓缓落下纱幕。
早就等在台下的众人也都集中精神,去看台上的表演。
不得不说,李姐找来的舞蹈演员都不错。
华丽的舞台表演,把宁洛洛的身影虚化、美化。
第一首是甜歌。
因为是站在纱幕后面,“宁洛洛”是不是张了嘴,口型是不是对得上,都看不出来。
就连舞蹈动作也都很模糊,当真看不出半点假来。
不错。
真不错。
洛宁心情大好,给明川倒上半杯酒,也给自己添了小半杯,她拿起酒杯递给明川,轻撞酒杯。
表演相当完美,值得庆祝。
“老板,只给我两成的打赏,你赚大发了。”
现场爆满,觥筹交错,灯红酒绿。
已经商量好的打赏比例也没办法修改,洛宁只能过过嘴瘾。
一曲终了,又是一串转音,接着便是迪斯科舞曲播放,纱幕后面的宁洛洛学着洛宁之前的舞步,竟然也有九分相似。
的确看不出来破绽。
与此同时,这段表演台下也有舞蹈演员助兴,大家的注意力也都被分散,自然也不会有人特意关注台上。
洛宁在看舞台效果,明川在看她。
“老板,吕容不错,她真正的嗓音怎么样?”洛宁目不转睛地盯着歌舞台的方向。
现在不用上台表演,轻松不少,她真的想尽快摆脱宁洛洛的身份。
就是不知道吕容的为人怎么样,她的个人素质又怎么样。
如果可以,洛宁可以给吕容写一首歌,让她逐渐从幕后到台前。
那可就真坐实了宁洛洛的身份。
“五音不全。”明川冷冰冰地说出四个字,“她连对口型都费劲。”
洛宁显出可惜的神色,不过很快调整了情绪。
上次宁洛洛的照片只是一个背影,而且面容也只露出了半边化着浓妆的脸。
所以,吕容不行,也可以换成身材个头差不多的另外一个女人。
总之,明川的这个主意,绝对解决了大问题。
“没事,我知道你有办法。”
明川轻哼,瞥眼歌舞台上的那道身影。
没说话,大口把洋酒灌到了嘴里,眼里显然已经有了腥红,舞曲和灯光在玻璃窗外闪过。
包间里的人可以透过玻璃窗看对面的舞台。
而外面的人却看不到包间里面的人。
洛宁喝下一小口酒,想着今天不用再掐着时间回家属大院,也不用担心被顾家人发现什么,心里竟然有些怅然。
她竟然在想,顾妈会做什么饭。
顾天宝会不会想她。
顾爸的腿今天有没有好一点。
在末世,一个人拼尽全力地生存十八年,她穿越到这个年代来,的确在顾家人的身上感觉到了些许的亲情。
说好的半年离婚,偏偏杨桂花和沈清澈像打不死的老鼠,又钻出来膈应人。
她又抿下一口酒,辛辣的感觉从嗓子眼儿里滑过去。
心里难受。
脑子里晃过顾北岸的脸。
尤其在泥石流冲下来的那一刻,他是奋不顾身地把她护在身下的。
他的后背还有伤。
洛宁失神。
好一会儿,才发现明川举着半块削好的苹果,给她。
“真辣。”洛宁扯出个笑,接过明川递上来的苹果,手腕被一只大手钳住。
明川欺身过来时,洛宁呆怔。
二人之间的距离被拉近。
桃花眼里的危险近在咫尺。
“老、老板,你,你干嘛?”
手腕被捏疼。
不至于吧,她就说提成钱的事,怎么还急眼了。
“老板,你放心,我说话算话,我,只要两成。”
洛宁眼里的惊慌,有点刺眼。
明川松手,拧眉,给自己倒酒。
“不管你上不上台,你都是我蓝月亮的……员工。”明川狠狠地撂话。
眼神更狠了些,“你,隔天必须过来。”
洛宁内心惊惶,“老板,您说的对,我就是蓝月亮的员工,我哪也不去。”
这男人,真是生怕他的钱串子跑了?
真是小心眼儿。
洛宁喝完半杯酒,起身要走。
明川抓起衣服跟上来,像之前一样送她。
不过这一次直接送到了招待所的楼下。
“住我家里,不收租。”明川在洛宁下车之前,缓缓地说。
洛宁扯出个不好意思的笑,拿起两大包点心,“老板,那怎么好呢,我自己会找地方。”
“……再说,以后让老板娘知道了,我可解释不清。”洛宁下车。
明川坐在车里,看着她进门。
王六半天没敢出声,直到后座上点燃一支香烟,他才低声问:“老板,原定的今天和橙海陈昊见面,还去吗?”
明川看了眼手腕上的金表,“不去。”
“可是……”王六想接着说,明川已经不耐烦,“陈刚惹我在先,让他急!”
“好嘞!”王六发动轿车,缓缓驶离。
远处,巷子里吉普车里的秦咏微皱眉。
“梁叔?”
声音已经低沉中带着怒意。
“秦少,我这就找人去查。”梁叔缩着脖子,记下那串车牌号。
这么张扬又特别的黑轿车,整个北县好像也没有第二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