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就意味着,她要抛头露面。
权衡利弊,洛宁果断拒绝。
“不想。”
在蓝月亮这边只是权宜之计。
做化妆品生意,才是正道。
“我自己有路子,不用明老板操心。”
“另外,我卖给你的三首歌曲,随便你怎么处置。”洛宁目光流转,“如果你觉着我自己录的不行,我也可以配合着录制,但我不露脸。”
洛宁显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漠态度。
啧。
拿钱就不认人了?
小没良心的。
明川暗下眸光,“我以为这是一条好路子,你放心,我找的都是正规的音像公司,我可以找人给你写歌,另外……”明川说得认真坦诚,就差给洛宁讲他这几天的经历了。
那耐心的劲头,洛宁从前倒是没见过。
洛宁的目光从明川那张痞帅的脸上,移向墙上的挂钟。
显然,她没什么耐心听下去。
“明老板,我到时间下班了。”
洛宁在一个恰当的节点,打断明川,而且她的肚子也很配合地咕噜叫两声。
她要回去做美白面霜。
自从李花子的男人出事,这段时间都是她一个人在制作面霜,工作时间拉长,劳动的强度加大。
这几次都得做到后半夜。
明川闭了嘴,晃动的眼神在洛宁的脸上来回地打转,然后理所当然地道:“当然,到了下班的时间。给你加个员工福利,走。”
员工福利就不必了。
洛宁想快点回军属大院。
“我也没吃饭呢,我们吃顿好的。”明川不是商量,而是通知、命令语气,完全不容洛宁质疑。
这男人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她改变节奏。
洛宁本想拒绝,可她也真的饿了。
再说,刚从人家这里拿到将近三千块钱,说走就走,也的确不厚道。
吃完饭再回家,也不是不行。
洛宁扯出一个职业微笑,背起丑巴巴、皱巴巴的帆布包跟上明川的脚步。
许久没上台,今天很累,洛宁在车里打瞌睡,车停,摇晃,惊醒。
洛宁这才发现已经到了胡同口。
五分钟后,有些发懵的洛宁站在客厅里。
明川家的客厅。
一桌丰盛的菜肴摆在八仙桌上,还冒着热气。
“快坐,你要喝红酒还是啤酒,或者洋酒?”
明川显然情绪不错,他脱下西装和马甲,又摘下礼帽,额前的碎发理上去,额角的疤痕露出来。
气质一下子就从痞帅疏离变得温和。
洛宁迟疑。
吃个饭,怎么还到老板家里来了?
孙键礼貌地退出去,还在外面把门关好,洛宁就有些紧张了。
“没说到你家,吃饭呀。”洛宁没心思看满桌子美味。
抬眼去看明川那张挂着微笑的脸,此刻的明川看起来,就像是邻居家的少年,既乖顺又无害。
“吃吧,没毒。”
明川甚至微笑着拿起筷子,递给洛宁。
“在家里比在饭店自在,都是从饭店送过来,不合你的胃口?”明川有意把那道松鼠鱼,换到洛宁面前。
甜酸味的酱汁直钻鼻孔。
闻着就挺好吃的。
“怎么?”明川率先吃下一口,然后才抬眼看正盯着他的洛宁。
“被哥的美貌吸引了?”明川特意理了下额前的碎发,就挺欠揍地坏笑,“王六在外面等着,吃完饭就送你回去。”
洛宁这才放心地拿起筷子。
量他也不敢干什么。
大不了,打一架。
“这鱼,做得不错!”洛宁吧唧着小嘴。
明川把去掉鱼刺鱼肉送到洛宁面前盘子里,继续去拆鸡腿。
“这鸡也不错!”又一块鸡肉,放在洛宁面前的盘子里。
洛宁吃得高兴,嘴角一个劲儿地上扬。
直到对面的明川,突然坐到了她身边,还给她面前的杯子里倒上了半杯红酒。
当!
水晶杯轻撞的声音清脆,“庆祝一下。”
洛宁随口问:“庆祝什么?”
明川狡猾地眨下桃花眼,嘴角上扬,到嘴边的话变成:“庆祝,我们合作三个月。”
准确地说,不到三个月。
洛宁闻到了红酒的香气。
这红酒的品质不错。
她咋吧嘴唇,还是没经得住诱惑,喝下一小口。
这一口红酒下肚,完全开启了洛宁沉封的记忆。
“这葡萄酒,是法国的波尔多的?”
明川:!
洛宁饶有兴致地轻摇酒杯,仔细嗅酒香,然后又品了一小口。
“嗯,是十年以上的美酒。”
明川拿起酒瓶,仔细翻看。
他不是个精细的人,这酒的确在酒窖里不短的时间了,有没有十年,他也不知道。
洛宁品第三口的时候,又道:“只是,这一年的雨水多,葡萄的酸度大了一些,酒商也没甄选,口味自然差了一丢丢。”
洛宁喝完半杯,主动给自己倒上半杯酒,然后又是半杯。
明川想把人灌醉的想法,歇了。
“你也来一杯。”
洛宁这才发现,明川一直在看着她喝酒。
洛宁主动取来另一瓶红酒,扯出个微熏的笑容,“你不是说,要庆祝?”
一顿饭吃完,洛宁心满意足。
明川家里还有品质这么高的美酒,值了。
她吃力地把趴在桌边醉意朦胧的明川扶起来,送进卧室,盖好被子,他就呼呼大睡。
就这么点酒量,还想跟她拼酒?
不过,酒品倒还行。
醉了就睡,没闹。
洛宁弯唇回到客厅,把几道没动的菜打包,装进帆布包。
洛宁关好房门出来,果然看见胡同口停着的汽车,坐车回家。
晚上十一点,家属大院已经漆黑一片。
洛宁开门,进门。
她放下衣服和帆布包,钻进卫生间洗漱,出来时正迎上李玉。
“妈?你怎么在这?”
洛宁打量李玉身后的洛成河,客厅的灯通亮。
照得面颊微红的洛宁,惊讶。
“你这孩子,清洁工的工作,要干到这么晚?”李玉心疼地去拉洛宁的手,自家女儿又瘦了。
李玉提提鼻子。
“怎么会有酒味?”
“清洁工也要陪酒?”
女儿工作到这么晚,她心疼。
“你爸在家里喂牲畜,要不也跟着来了。”李玉拉洛宁坐下,又重新打量顾家这三室的房子。
“你二哥过来跑运输,是我让他把我送过来的,我们先去了招待所,听说你不在,就打算过来看看,果然门卫的小伙子说,你搬回来了。”李玉一副安慰模样。
“我都听老二他们说了,你真的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