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血瑜赶到刑警队时，10月27日的案件终于有了些许眉目。
    小张给她拉到桌角的一边，谨慎地对她说道：
    “秦海芳的案子大致已经确定了侦查方向了。”
    说完，他从桌上拿起一沓侦查资料，递了过来。
    凌血瑜看着用红笔圈注很多的资料上写着：
    10月27日23：18分，灵阳市跨江大桥下确实停过一辆电光蓝的兰博基尼跑车，根据相关的监控记录显示，该车半小时前停于一家食品加工工厂的地下车库，当地警方在地下车库附近的一个储藏库里，发现一个3米高的蓄水容器。
    警方赶到现场的时候，这个容器里的液体已经被人提前抽干了，只有钢化玻璃的内壁上检验出人身上脱落的皮肤组织和血液，经过dna鉴定，确定这些就是死者秦海芳曾经被带到这里的相关证据。
    容器的正对面，堆着很多装有货物的麻布口袋，地上还有一块脏兮兮的抹布，检验科通过对抹布上的唾液分析，确定秦海芳被带到这里后曾经被人用抹布塞住嘴巴，囚禁过很长一段时间。
    这样一来，案发地点已经可以确定就是在这个地下小仓库里了，这也和10月27日秦怀玉所说，她母亲此次出差时间比以往长了一个星期这个关键的信息也对上了号。
    凌血瑜自顾自地思考着，又继续往下看。
    第二点，关于蓝色跑车的车主身份。
    根据后续的调查，这辆兰博基尼跑车是还没有上拍照的新车，而且跑车本身并不是蓝色的，只是贴上了一层电光蓝的车膜，因此这辆车的来源不祥。
    至于之前关押秦海芳的地下仓库以及地上的那个食品加工厂，都是阳硕实业所属子公司的资产。
    看到这里，凌血瑜惊讶地抬起头，一脸明知故问地表情瞅了一眼小张，小张仿佛接收到了她的思想信号，点了点头说道：
    “是的，这俩公司又在这案件中扯上了关系，再加上之前对王绮娅案的分析推理，我们这次可能又要去一趟阳硕实业了，这个企业的水底里沉浸着太多的秘密。”
    凌血瑜的目光又回到了手中的资料上：
    由于死者秦海芳身上的伤口太多，死前也遭受过非人般的虐待，因此警方分析起她具体的死因也比较困难。
    现在大致能够推断，她曾经受人胁迫，被绑架至食品加工厂的地下仓库里，绑匪要求被拒绝后，恼羞成怒地将秦海芳的头摁进过容器中，到最后，直接给她灌下古怪的药水后，将她吊在容器上，搁一段时间就将其浸入水中，直至死亡。
    这种复杂的死亡状态与古代女子浸猪笼的情况有些相似。
    只是现在无法让人理解的一点是，既然匪徒有溺毙秦海芳的打算，又何必逼迫其喝下让尸体死后不会腐烂的药水，难道逼其喝下药水的另有其人？
    那么死者身体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细针孔是不是也是那一拨人弄的？
    资料里的这个问句，有警员在旁边用红笔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另外，关于死者头颅凭空消失的问题，我们有同事特地去请教了当地赫赫有名的龙虎山道士。
    他听完我们对死者尸体头颅凭空消失的叙述后，提出了两点大胆的猜测，一种是头颅失踪可能确实是某些科学无法解释的灵异现象，也就是说解剖室里存在着某种磁场，而这磁场会将所有的人事物通过空气这种媒介直接带走；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某些人在尸体的头颅上动了什么手脚，而这种方法在我国古代民间流传了千百年，在唐朝时期更是达到鼎盛，通常我们都称其为幻术，而这不是真的灵异事件，这只是一种建立在某种客观情况下的一种障眼法。”
    小张将这几日东奔西跑，到处咨询得出的结论告诉了正在思索的凌血瑜。
    “啊，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
    凌血瑜的脑子突然灵光一闪，立刻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警队。
    “喂，喂，你去哪儿！”
    徒留小张一个人在她身后不解地追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