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乾听着她的话，玩味十足地笑道：“你还真是日理万机，一边把控着程氏，一边插手我的私事。”
“怎么，下次我办事的时候，要不要给你预留床底的位置？”
字字句句，无不在羞辱她。
程欣语的管控，几乎无处不在，压得令人窒息。
“程乾！再怎么样，我也是你亲姐姐，你竟敢这么羞辱我！”程欣语的美眸冒起火气，咬着牙怒吼他。
“我警告你，永远不要试图跟我作对！不要试图阻止我的路，不可能成功的！”
这些日子里，她的精神高度紧绷，又兴奋又紧张，受不得任何刺激。
程乾站起身，走近她，越近……冷意也就越靠近。
“我的姐姐，你不是成功了吗？你不是胜利者吗？怎么一有点风吹草动，你都受不了？”他指间夹着一支烟，凑近她耳畔，轻轻吹出白烟。
热气伴着白烟，腾飞在空中，竟有不可言喻的刺激感。
“怎么？是位置没坐稳吗？”
程欣语的身体惊起寒颤，很快压制下来，强行扯出一抹笑容，红唇轻启：“对，我成功了，你注定是个失败者。”
“你这一生注定被我支配，你不是喜欢林星然吗？那我就让你永远失去她，你看，她现在愿意看你一眼吗？”
“忘记那晚你是怎么在抒情酒吧发表豪言壮志了吗？林星然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是我，我让她去的。”
“你写过的每一篇日记，我都一字不落的看过，清楚的记得，你每每想接受林星然的时候，我都会让人在你面前散布对她不利的谣言！”
“你不是……听得挺开心的吗？”
“得到那可笑的自尊了，然后呢？”
“哈哈哈哈，你还说你不是失败者！”
忽然一只大手扼住她的肩膀，猛地将她摁到办公桌上，手腕撞到桌角，疼得倒吸一口气。
接着对上阴鸷暴戾的冷眸，他的眸中渗着恨意，语气中渗着隐忍：“程欣语！你的心思怎么这么歹毒？”
他真的觉得，面前这个女人彻底疯了。
“怎么？你要杀了我吗？”程欣语丝毫不惧，冷眼看他。
从小到大，她足够了解自己的弟弟。
深刻明白，该怎么刺激他，才能让他动摇，让他痛。
“从小到大，你想要什么没有？你考砸了，爸妈会安慰你，没事，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我一考砸，就要在书房跪一天一夜，写检讨，不准上桌吃饭。”
“你想要的东西，张嘴伸手就能得到，我呢？我只能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如果你也看上了，我还得无条件让出。”
“就连我的生日宴……也是你进程氏的踏板。”
“你进程氏以后，爸妈把所有好资源都给你，难缠的客户扔给我。你告诉我，我凭什么不能恨你？”
程乾听着她又疯又怒的言论，眉头皱得很紧，心里悲怒交加：“我从来都把你当成我最亲的姐姐，你可以跟我讲，我会帮你。”
“为什么要在心里积攒怨气？”
“你想要程氏，我完全可以退出，绝不跟你争……”
恨她害了自己，难受她竟然这么痛恨自己。
程欣语只是冷笑：“我想要的不是你的帮助，而是，只要你难受，我才会满意。”
“你有怨气，冲着我来就可以了，为什么要三番两次害她？她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程乾的表情十分复杂。
“很难理解吗？只有她难受，你才会难受。”程欣语从包里拿出一盒烟，迅速抽出一根，点燃星火。
她的烟瘾很大，常常要靠外物来压制情绪。
还没抽上，程乾已经按下她的手腕，已被点燃的烟头按制在桌面上，强行熄灭，偏偏不给她机会。
“你放手吧，现在退出来，还来得及。”他轻叹一口气，最终还是心软下来。
“不可能，我已经走到这步了，马上就要垄断森湾了，你想什么呢？程氏为什么能走到这步，现在规模越来越大了，没有爸妈的默许，我能做得到？”程欣语毫不犹豫地拒绝他。
“我今天过来就是警告你，不要做对程氏不利的事，一旦垮台，不仅你会遭殃，我们全家都会！”
“我已经向爸妈证实我的实力了，程氏未来的主人，只能是我。”
程乾心中很不是滋味，还是把心里藏的事告诉她：“姐姐，如果你还想当我的踏板，大可以做下去，不管成不成功，你都会出局。”
然而，程欣语满不在乎道：“那就同归于尽好了，陆祈安不是很厉害吗？我要是失败，就带着整个程氏跟他拼了，一起陪葬，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她早早做好后手。
“你当真是……疯了。”程乾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松开她的手腕。
“我不会再进程氏，这点可以向你保证。”
“其次，你这条路，行不通……再走下去，必定自燃，没必要因为恨我，把你自己也害了。”
“如果我以前做过伤害你的事，可以向你道歉。”
程欣语重新点燃香烟：“不太可能，我走到这步，回不了头了。”
既然已经走到这步，她就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
“如果你对我有任何一丝愧疚，也希望爸妈都能平安的话，就不要阻碍我，把跟林氏联盟的公司名单交给我。”程欣语下出最后通牒，甚至拿程父程母的安全来威胁他。
“你总不能自私到，因为你那可笑的爱情，害死一整个家族吧？”
“最迟明天，我要看到名单。”
说完，她冷然转身，潇洒地踩着高跟鞋离开。
程乾的心里十分复杂。
进退两难。
程欣语既然会来，就已经笃定，程乾知道林星然她们所有的目的。
程乾在程氏上任的时候，没少跟别的公司来往合作，常常给小公司一些甜头。
所以林星然的动向，他多多少少掌握一些，有线人会把情况告知他。
他怎么也没搞明白，自己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深思熟虑后，他给李沉发了条消息：“如果不想程欣语出事的话，今晚天上人间会所，单独过来。”
只能通过李沉，找突破点。
没多久，李沉的消息回过来：“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