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令纾看到沈雾消息时，直接发了个定位过去。
    【我跟阿泽在吃饭，你吃了吗？要不要过来一起吃？】
    沈雾回复地很快。
    他只回了一个“好”。
    “再加两个菜。”周令纾抬头，对着郁泽又报了两个菜名。
    郁泽一听就知道沈雾要来。
    他点完菜立刻跟周令纾八卦昨天他走后发生的事，他昨天把陆初夏送回去时，听陆初夏骂了一路。
    他麻了。
    “他睡着我就走了。”
    周令纾淡淡的一句话将郁泽的热情全数浇灭。
    “阿纾，你太敷衍了吧。”
    郁泽刚说完，便看到杜晓蔓挽着姜川遇的手往这边来了。
    真是冤家路窄。
    “你跟杜晓蔓一个舞剧院，她没欺负你吧？”
    周令纾大为震惊：“郁泽，在你心里我现在都变成任人欺凌的娇小姐了吗？”
    能欺负她的人，整个京北，除了贺祈深，也没第二个了。
    “那你待会别晕。”
    “......”
    这已经变成周令纾的耻辱柱了，郁泽总时不时拎出来嘲笑她。
    不对。
    周令纾偏头，恰好对上姜川遇那双温和的眸子，她一愣，而后迅速将视线收回。
    她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杯，摸了几下都没摸到，最后是郁泽看不下去，把水杯递到她手里。
    这不争气的样子让郁泽看得脑壳疼。
    “你挑的餐厅。”周令纾剜了一眼郁泽，“我去趟洗手间。”
    郁泽有苦难言。
    他哪里知道会在这里遇到姜川遇。
    洗手间里，周令纾站在镜前，唇角扯出一个难看的弧度。
    她轻叹了口气。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一身嫩黄的连衣裙的姜馨蓉走了进来。
    周令纾打开水龙头。
    哗啦啦的水声在洗手间内响起。
    姜馨蓉脚步微顿。
    “令纾姐。”
    沉默了一个会儿后，周令纾才问：“有事？”
    当初姜馨蓉单方面断联，回国后她们也没有过多接触。
    姜馨蓉：“我要回y国读书了。”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想在走之前见一次周令纾。
    这次回去，下次再回京北就要等过年了。
    撇开周令纾跟她哥的事，其实她还是很喜欢周令纾的，只是她们的关系注定回不到从前。
    周令纾没再说话。
    她关了水龙头，抽出两张纸巾。
    “姜小姐不是陪你哥嫂吃饭吗？怎么有这么多闲情逸致在这里跟我说话。”
    姜馨蓉张了张嘴，“对不起。”
    她当然也想周令纾能跟她哥在一起，跟她成为一家人。
    可这无异于是天方夜谭。
    如今这样。
    除了周令纾心里难过，其余的人都开开心心。
    她哥被打死半死那两次，家里人没一个人睡了好觉的，妈妈跟奶奶几乎整天都红着眼睛，生怕哥哥撑不过去。
    虽然......至少她哥现在过得是幸福的。
    “我跟你哥分手，你跟我绝交是理所当然，何况你哥还因为我被打，你心里估计也烦死我了吧，所以话都不说一句，干脆单方面断联。”
    周令纾语气中带着些许发泄之意。
    这件事她一直耿耿于怀。
    周令纾没再给姜馨蓉开口的机会，她把纸巾往垃圾篓一扔，抬腿往外走去。
    她回到餐厅时，沈雾已经到了。
    周令纾：“今天怎么这么快？”
    郁泽摸了摸鼻子。
    当然是他给沈雾发了消息，告诉沈雾，他们遇上姜川遇了。
    沈雾轻抿下唇：“回沈家了。”
    周令纾试探开口：“找你妈算账去了？”
    沈夫人这事儿做的，周令纾只觉万分惊讶，居然联合外人给自己儿子下药，她妈都没这么变态。
    郁泽声调微抬：“你妈做的？”
    “真看不出来啊，你妈做事这么......”郁泽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形容沈夫人的词。
    沈夫人一向是以雍容大度自称。
    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见沈雾表情不算好，周令纾在桌下踢了一脚郁泽。
    她笑着跟沈雾说今天上班的事，将话题扯开。
    周令纾是最了解沈雾跟沈家人关系的。
    好在沈雾看起来似乎也没特别在意沈家人的态度，不然周令纾真要说一句：可怜小白菜。
    吃完饭，郁泽接了个电话走了。
    周令纾的喝酒计划泡汤。
    “这谁啊，这么没公德心，等我打电话去把他臭骂一顿。”
    停车场里，周令纾看着横在沈雾车前的黑色卡宴。
    没见过人这么停车的。
    沈雾唇角微翘，“嗯，你打吧。”
    周令纾走到车前，看到车主留的号码后，她拨了出去。
    电话嘟嘟两声后便被接了起来。
    “你怎么停车的呢？把别人去路都堵死了，赶紧过来挪车！”
    说完，她将电话掐断。
    沈雾低头看她：“不是要把人臭骂一顿吗？就这样？”
    “他没素质，我可不能也没。”
    沈雾的手抬起又放下，他状似无意问：“贺祈深出差了？”
    周令纾点头，而后她又道：“对了，我搬家了，现在住在舞剧院附近。”
    沈雾：“你是在邀请我去你家？”
    他从哪儿得出的这结论？
    沈雾又问：“乔迁新居不请我吃饭？”
    “沈总那么忙，我哪敢打扰你，你忙着工作，还要忙着应付大美人。”
    “我除了你，还应付谁了？”
    沈雾的话把周令纾问愣住了。
    他现在说话怎么越来越......
    周令纾视线飘忽不定，“我......我怎么知道。”
    “没有别人。”沈雾手掌覆在她的发顶，按住她想偏开的脸：“除了工作，其余时间只够应付你了。”
    周令纾感觉这个走向越来越奇怪。
    沈雾好像在撩她。
    三七给了她肯定的答复，沈雾的的确确在撩她。
    “谁、谁知道你说的真的还是假的！”
    “别按我头，发型都弄乱了。”
    周令纾低垂着头，不敢看沈雾，直到她感觉到身边沈雾周身气压明显变低。
    撩不成功就恼羞成怒？
    沈雾不是这种人吧？
    她抬头觑了眼沈雾，见他视线往前看着，眸光很冷。
    周令纾有点奇怪。
    沈雾虽然大多数时都冷着一张脸，却也不会这样。
    她顺着沈雾视线看去。
    来人白衣黑裤。
    是姜川遇！
    周令纾回头又看了一眼挡住沈雾车子的那辆车。
    这居然是姜川遇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