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才是最惨的那个
作者:锦兮染墨   公主掉马后,全员黑化已完成最新章节     
    容兮乐无视身后的动静,她拿起手中的剑,就要去撬开棺材。
    “长安!你好大的胆子!谁准许你这么做的?”
    一道威严的男子声音响起,容兮乐手中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她背对着皇帝,眼眸之中恨意渐起。
    “父皇,就算你今日杀了儿臣,儿臣也一定要见到母后。”
    说完她运起五成的内力,一下子就把棺盖撬开了一条缝,棺材里,一只纤细的手腕映入她的眼帘,手腕上还有一枚黑莲印记。
    还没等容兮乐好好好看清楚,她胳膊上就袭来一股力道,一把将她扯离了棺材旁边。
    “啪。”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容兮乐左侧半边脸顿时红了一片,一丝血色从她唇角流出。
    “给朕滚!你听到没有?”
    容兮乐伸手擦去唇边的血色,相较于皇帝的冲天怒气,她显得十分平静。
    “父皇,儿臣现在还叫你一声父皇,她是我的母后,我为什么就不能见她最后一面?
    你连她的死因都不愿意告诉我,我问你,你心里就没有半点愧疚吗?”
    容兮乐目光灼灼的看着皇帝,此刻容霆渊竟然有些不敢对视。
    他朝着林子安使了一个眼色,林子安会意,手指间一枚泛着寒光的银针出现,指尖微动,那银针竟直直的朝着容兮乐而去。
    叮——
    银针竟然被一颗小石子挡开了,容兮乐抬眼看去,只看到一个浅色有些残破的衣角。
    又是他救了自己!
    “你母后的事情你比朕清楚,你……”容霆渊话说一半生生停住,他的目光停在容兮乐手中的剑上。
    “这剑是你拔出来的?”
    “是,儿臣已经用它杀了一人。”
    此刻容兮乐完全没有发觉自己手腕上的变换,手腕上的圆形胎记已然变了形状,一枚碧色的印记显现出来。
    “来人,传朕的命令,长安公主因皇后薨逝,过度哀痛,决定为皇后守孝三年,即日起禁足祈云殿,一步不准踏出!”
    而此刻,君止珩正站在离凤仪殿很近的一处宫殿的屋顶上,眸光微冷的看着容兮乐被侍卫强行送回祈云殿。
    “做这么多有什么用,不是所有问题,都能得到答案的。”
    胸口的疼痛再次传来,君止珩掌心处躺着一只小巧的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服下,压抑住毒性后,他便隐入了夜色之中。
    而此时的凤仪殿内,皇帝冷眼扫视了四周。
    “她手中的剑是谁拿出来的?”
    一位宫女畏缩上前,“回禀皇上,是奴婢忘记把它收回去了。”
    闻言,皇帝眼眸中的冷意更甚,对林子安淡淡说道:“杀了吧,沉湖。”
    此时所有人都不知道,再过几天就是南越国的千朝节,就在那个烟花绽放百姓欢庆的那天夜里,开国将军靖安候君栩安上吊自杀了。
    “听说了吗?靖安侯死了,据说全身乌黑,表面是上吊其实是身患绝症。”
    “我也听说了,他那唯一的儿子好像叫君止珩的,当天夜里好像就疯了,醒来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唉,堂堂一开国将军,竟然最后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祈云殿内,容兮乐已经被禁足了十天。
    就如同皇帝所说的那样,从那天之后,她没有踏出祈云殿半步,一直把自己关在寝殿内,不曾出来。
    如同失去了心智一般,成天躺在靠近窗边的软榻上昏睡着。
    一阵说话声,传入到容兮乐的耳中,睫毛微微闪动了几下,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
    靖安侯死了?
    那个曾经陪皇爷爷一起征战沙场,打下南越繁华盛世的英雄,就这么死了?
    容兮乐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意气风发的面容,心里泛起浅浅的疼,他,现在应该很难过吧……
    门不知何时被推开,云舒走了进来,见容兮乐身着一袭白色寝衣半靠在软塌上,面色微喜,轻声说道:“公主,你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用了,我交代你办的事情,办好了吗?”
    云舒有些犹豫,“公主,这个时候你出宫万一被发现了……”
    “我已经决定好的事情,你不用再多说什么,打听到三皇叔的消息了吗?”
    云舒点点头,“打听到了,今晚亥时,睿亲王的马车就会离开京都,公主,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就算他是最后一个见到皇后娘娘的人,他可能也什么都不知道,况且皇上如今对他已心生芥蒂,他能不能平安离开京都还不一定。”
    容兮乐的目光中透着坚定,微凉的指尖慢慢握紧。
    “只要有一线的希望我都不能放弃,不搞清楚具体的真相,我自己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刚刚入夜,容兮乐就换上一套玄青色的劲装,长发简单束起,一切准备就绪,趁着守卫换防的时间,施展轻功,跃过了祈云殿的宫墙。
    “公主,睿亲王的马车会经过城外的千里亭,那里草木浓密,可以很好的掩藏。”
    “公主,丑时之后守卫会加强,你一定要在这之前回来。”
    云舒一一叮嘱她,她知道公主只要有想做的事情,谁都拦不住的,如今她也只能希望公主可以平安回来。
    这一段时间的休养,让容兮乐的身子恢复了很多,借着夜色加上她步伐轻盈,好在无人发现。
    不过就在容兮乐庆幸之余,前方一道宫墙处却站着一个人。
    她本想不予理会,但是那人却突然跪下行礼,“属下参见公主。”
    容兮乐一个趔趄,差点没控制住平衡,既然被发现,她也只好先停下来。
    借着月光,她看出了这个人的容貌,剑眉星目,一双幽深的黑眸,身上带着一丝肃杀的气息,他是皇城司的侍卫陆行云。
    他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这宫城里的安全,也轮不到皇城司来负责吧。
    容兮乐不想考虑太多,冷冷的开口说道:“你这是在等我?还是,你是要拦着我?”
    “属下是奉命来护送公主出宫,今晚祯玄门更换了换防时间,公主你一个人怕是出不去。”
    护送她?他是如何得知自己要出宫的?
    “公主,时辰不早了,属下已经在城外为你准备了马匹。”
    “多谢。”
    时间紧急,容不得她多想,只要能出去,不管有什么样的后果,她都愿意承担。
    陆行云显然是早有准备,带着她换了一条更为隐秘的路线。绕过后宫的一角,翻出最后一道宫墙,离城外就更近了。
    然后,就在经过人工湖边的一座亭子时,她却停下了脚步。
    亭子里挂着宫灯,烛光点点,里面的人正是三公主容枳夏和她的婢女。
    这么晚了,她们怎么会在这?这里已经不是后宫辖内了。
    她正抬脚欲离开,却听到容枳夏开口说道:“青溪,你说这宫里最近是不是安宁了许多,皇后没了,容兮乐那个祸害也被禁足了,她这么一闹,怕是父皇对她已经失望透顶了。”
    “公主你说的是,若不是她是嫡出,那长安封号也轮不到她,皇上近日去娘娘那里的次数也增加了不少呢。”
    容枳夏轻笑一声,“那是自然,父皇心里最爱的是我母妃,皇后,哼,不过就是亓云山上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难怪死的时候都如此惨不忍睹。
    当初若不是皇爷爷执意赐婚,她又如何能坐上那如此尊贵的位置。”
    青溪也开口附和道:“我看皇后和长安公主皆是不祥,不然好端端的人又为何会患上那种怪病,每年的同一天都惨叫不止,说不定是被妖邪附身了。”
    “哼,说不定她们本身就不干不净,还有那个靖安侯,若不是做了亏心事又为何要上吊?只怕心里都有鬼吧。”
    她们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一字不差的都传进了容兮乐的耳中。
    陆行云见容兮乐迟迟没动,他迟疑的开口说道:“公主?我们不走吗?”
    “我去去就来,你在前面等我。”
    容兮乐目光中满是寒意,她提息运力,足尖轻点,直奔着容枳夏所在的方向而去。
    “公主,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青溪催促道。
    这里原本就不是后宫的地界,后宫不管是妃嫔还是公主,都是不能过来的。
    但是公主执意要过来这里欣赏夜色,待了一会,青溪只得多次催促她离开。
    “怕什么,今晚宫里守卫换防,时间点都改了,再等会我们再……”
    容枳夏一边饶有兴致的欣赏着月色,一边慢悠悠的说着,话刚说一半就生生停住,只因她感觉到头皮处传来一阵剧痛,头发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扯住了。
    “谁……”
    容枳夏刚说出一个字,脸颊处便传来火辣辣的疼痛,随后又挨了一下,直打的她有些眼冒金星。
    这时她听到青溪的惊呼声,“大……大公主……”
    容兮乐目光寒冷如剑,一脚将青溪踹出去老远,“不会说话,本宫就好好教教你,记住,下次要称呼本宫为长安公主。”
    “痛痛痛……我的头发……容兮乐……你竟然敢对我如此无礼,我要去…啊…”
    容枳夏断断续续的说着,就察觉到头皮处传来更深的疼痛,痛的她话都说不下去。
    “本宫倒是不知道你一个出身低贱的庶女,有什么资格来编排皇后娘娘?
    容枳夏,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母妃入宫之前所做的腌臜事吗?城北五暖阁,常寒青,他是谁,你不如回去问问你母妃。”
    “另外,你说若是父皇知道你入夜之后不安分,跑出后宫来寻欢,你觉得父皇会怎么处置你?”
    “本宫再怎么说也是嫡长公主,本宫的母后是皇爷爷赐婚,至于你的母妃,入宫之前不是还曾经在勾栏院里给人洗刷过恭桶吗?
    若是这么说来,你的身份才是最低贱的那个。”
    容枳夏一边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边狡辩道:“你胡说,容兮乐你如此污蔑我母妃,我一定要告诉父皇,另外你被父皇禁足,还敢出来,父皇一定饶不了你!”
    容兮乐松开她的头发,随即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她唇角微勾,“你若是有这个胆子尽管去说,本宫告诉你,有皇爷爷的诏书在,谁也动不了本宫的位置,有本宫在的一天,你就永远都别想翻身。”
    见容枳夏的脸色已然有些泛青,容兮乐松了力道,一把将她摔在地上。
    “本宫刚才所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尽管去查证,原来说到底你才是最惨的那个,一直以来什么都不知道。
    记住,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滚出这里。”
    说完容兮乐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徒留下在原地咳嗽不停的容枳夏,被容兮乐这么一折腾,她的发髻早已散乱,衣服也凌乱不堪。
    陆行云见容兮乐神色平静的走过来,一时还有些愣住。“公主,刚才……”
    “没什么,处理一下家务事而已,我们走吧。”
    与此同时,城外千里亭,君止珩身着一袭黑色织金锦服,站在一棵十分粗壮的大树的树干上,旁边还有一位穿着玄青色劲装的男子。
    “世子,都已安排妥当,只要睿亲王的马车一到,就能将他射杀于此地,不会让他有机会离开京都。”
    君止珩修长的手指轻抚着挂在腰间的剑鞘,眼神幽如深渊,透着满满的杀气。
    “好,记住,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不能让他活着离开京都,我要让他这一行所有的人,都为我父亲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