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混乱，就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清的了。
看着一百多人的科研所附属高等大学的安保人员人手一把军用警棍、杀气腾腾的冲进小礼堂的时候，所有人都一脸懵逼。在带头的人将手下们分成两队，一队统计人员信息、一队封锁礼堂各个出口的时候，众人更是窃窃私语、不安的情绪瞬间弥漫开来。
领队带着两个人来到凌珊几人面前，请他们四人“走一趟”。看着他们惴惴不安的离开了现场，隔壁的小组成员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他们犯什么事了吧？难道是吹牛吹的太大，惹来间谍调查了？”
听到小组成员如此充满恶意的猜测，言晔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他瞪了一圈发出偷笑的自家成员，直把他们弄得尴尬立在原地、什么都不敢说了。
言晔看着隔壁被安保人员收起的ai系统运行逻辑图展板、全息投影设备，还有那台自家公司即将推出的下一代民用量子计算机，眼神深邃。
不像是大部分觉得这个项目天马行空的学生或老师，他觉得，这个项目是真的可以落地的。
龙雪儿吗……那个统考成绩在自己之下的人，原来是这个样子啊。
*
凌珊四人被带到了礼堂的后台、一个不起眼的办公室中。推开门，安保人员示意他们进去，自己却没有丝毫进去的打算。
凌珊、方琳、应家明互相对视了一眼，瑟缩着不敢进去，还是龙雪儿脚步利索的进了办公室，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三人没辙，只能跟着进去。令人惊讶的是，里面并不是什么想象中的恐怖场景，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办公室。10平见方、两张办公桌放在中间，一个人正坐在桌子后面阅读资料。
看清那人的脸，三人瞬间激动起来——这不是希尔殿下吗？！
匡羽清清嗓子、提醒道：“他们过来了。”
一直低着头的希尔抬头快速看了几人一眼，立刻就知道谁是自己想要找的人。没办法，无论是凌珊，还是方琳、应家明，他都在各种晚会上见过、有几分面善，只有龙雪儿是完全的生面孔。
凌珊三人上前，刚想要弯腰行礼，就被希尔挥手制止了：“你们小组谁是组长？”
几人同时看向凌珊；凌珊则是一副激动的要昏过去的样子。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被希尔殿下搭话，她回去一定要和她妈好好炫耀一下！
“项目的主题是你提出来的吗？”
凌珊冷静了一些，诚实的摇头：“殿下，我是我们小组的组长，主要负责统筹的工作。至于项目的主题，是我们组的成员龙雪儿提出来的。”
希尔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龙雪儿，点了点头。他没有废话，直接说明的情况：“我这里有个不好的消息告诉你们。你们小组的参赛作品暂停展览，后期的公开答辩也不用参加了。”
四人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除了龙雪儿、其他三人还有点不可置信。方琳悄悄的捅了凌珊一下，还没等她的手指接触到对方的腰，凌珊就上前一步、有些激动的质问：“为什么？！”
希尔瞥了她一眼。
“不是……我的意思是，殿下，为了这次的比赛我们都付出了很多的心血，就这样不让我们参赛，对我们来说有些不公平。”
“至少请给我们一个解释。”
看着状似义愤填膺的小女孩，希尔忍不住腹诽了几句。说是“都”，恐怕就龙雪儿一个人出力了吧，你们几个一看就什么都不能干的不添乱就算很好的了。
他懒得计较对方话中的真伪，简单说明了几句：“这个项目科研所会买下来，费用跟合同一会儿发给你们，你们可以商量一下。比赛是不能继续参加了，也不能进行评奖，不过会补给你们一定的金钱损失，数额就按照大赛的一等奖奖金吧。”
“对了，无论同不同意卖项目，你们几个都需要签一份保密协议，保证不会将这个项目私自透露给任何人。记住，是任何人，哪怕是你们的家人都不行。当然，事先已经知道的就算了，但也不能再向他们透露什么了。”
“听明白了吗？”
三人的眼睛里有圈圈在打转，显然不是很明白，只听懂了一个保密、一个给钱。
“这个项目的专利算是谁的？你们几个共有，还是独属于某个人？”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同时看向龙雪儿。
“看来是独属于你一个人了。我有点事要问问你，其余的人可以离开了。”
被强硬的“请”出了办公室，三人在空荡荡的走廊上离开也不是、留下也不是。见大家都不说话，方琳忍不住了：“这到底算怎么回事？我们是落选了吗？”
“应该不算吧。”应家明摸着下巴，一副假装沉思的样子，“都决定用钱买项目了，说明希尔殿下很看好这个项目才是。”
“算什么算，我看明明是怕我们拿第一！”凌珊瞪了两人一眼，“没听到要给我们相当于一等奖的奖金吗？这就说明我们的项目完全具备拿第一名的实力！”
“好像是这样哈……”
对两人的迟钝深感无力，凌珊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们先出去吧。”总不能一直站在走廊上啊。
“不用等龙雪儿了吗？”
“出去等也是一样的，就到后台的门厅处等吧。刚才过来的时候，我看到那里有个休闲区，可以稍微坐一下，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他们三人本以为要等很久，结果不到二十分钟龙雪儿就出来了。看到三人时龙雪儿还愣了一下啊，直到凌珊冲着她不停的、热情的挥舞手臂，她才朝着几人走过去。
“怎么样？希尔殿下找你说什么了啊？他没有为难你吧？”
龙雪儿摇摇头，并不想多说：“只是聊了聊卖项目的具体费用、解释了一点疑问。他没有为难我。”
既不像帝国国内的贵族们，也不像帝国国内的科研人员们，龙雪儿对于希尔本人没有任何特殊的情感。既不尊重，也不害怕，态度如同对待一个陌生人。
她如此平静的表现如同一盆冷水浇在其余三人头上，瞬间熄灭了他们八卦的热情。于是，四人沉默着离开了小礼堂，正当他们即将跨过学校的大门、准备回酒店休息的时候，却被人叫住了。
叫住他们的是一个让几人都感到意外的人。
言晔看着龙雪儿：“龙雪儿是吗？我们可以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