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起来了，当时我要了你三十两银子。”
随即他连忙从身上掏出自己所有的银子，放在桌面，道：“我身上就只有这么多了，不知道够不够赔？”
叶十七看着桌上几锭十两的大银还有一些碎银，便知道这人平时肯定骗了不少买卖。
他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要你赔，那三十两银子我也不是很在意，我倒是对你卖给我的东西在意一些。既然你记起来了，那我便要问问你，你卖给我的那些东西，是不是你们刚刚说的那个墓里拿出来的？”
听见他说出这话，小贩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发誓，卖给你的那些东西真的不是在这个墓里拿出来的。这个墓是前几个月去打探过的，而我卖给你的那些东西，早在这之前了。”
的确，叶十七在四叶城遇到他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那你卖给我的那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显然，没有给什么压力，让小贩的脑子缓和了下来，已经意识到，当初自己卖出去的东西可能还真的有宝贝。
但他不会傻到这个时候卖弄起来，讨价还价，感受到身边两个人的压力，他还是小心谨慎地说道：“那些东西我都是从别的地方收回来的，自己倒弄一下，值钱的就拿去买了，看不出门道或者不值钱的，就自己摆摊骗骗路人。至于是哪里收的，我不太记得了。”
“好家伙，我们公子的钱你都敢骗。”说着，高平狠狠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疼得他嗷嗷乱叫。
对于高平而言，他并不知道金丹和天道吞气诀的存在，他的重点在于“骗骗路人”上，也就是说叶十七也是被骗的那个。
因此，他作为忠实的马仔，自然要替叶十七教训一下小贩。
“不记得，还是不想说？”
叶十七的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道：“别把我的耐心当成你的赌注，再给你次机会，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见情况不对，小贩马上又开启了求饶模式。
“不是，大哥，我真的不记得了，我没有骗你。我们这一行，有很多人只找不卖，我们就从他们手中收回来卖。有时候是收了好几趟才放在一起分类拿去卖，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东西了。”
看着一脸冷漠的叶十七，小贩知道怎么解释都没用了，只能转移枪口，说道：“对了，是起龙沟，我是在起龙沟收的。”
“你相信我，真的，我真的是在起龙沟收的，那里有两个家伙，叫土蛇和地龙，我就是从他们手上收的。”
“你还是没说真话。”
叶十七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你想在我面前耍滑头。”
说着，他便一拳打在桌子上，瞬间就破了个大洞。
听到响声，周围的人纷纷起身躲开，而小二闻声赶来，正想上前，一看到洪磊，马上就退了回去，招呼其他客人到楼下去坐。不一会儿，二楼就只剩下他们五人了。
小贩两人见状，顿时明白，这三人都不是好惹的主，要知道，在这梁城，能主事的是炼器师，世家家族的人在这里都没办法让店家这么轻易就走开。
小贩判断，这三人要么就是天工坊的人，要么就是比天工坊更高级的。不管是哪个，都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然，他现在不能否认自己刚刚说出来的话，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是骗他们的，那他俩就真的可能要交代在这里了。但他也适时改了一下口。
“大哥，真的，我只能记得，这东西是在那一条线收的。要么就是起龙沟，要么就是安春山，或者是固安岭，当时我就去了这三个地方。”
现在，他一口死咬东西就是在那边收的，原因便是他觉得，对方肯定也不知道东西的来历，现在只是在刺探虚实而已。而且他说的也没错，他记得当时那批东西就是在这三个地方收的。
当然，他也在赌对方不是嗜杀之人，不然，不管他说什么，对方都可能要了他的命。
然而，这样的答案也没有让叶十七满意。
“卸一条胳膊再说一遍。”
他把目光看向后方的高平，后者心领神会，一个反手便将小贩的右手给弄脱臼了，疼得他再次哇哇乱叫。
“或许现在你应该能认真想一想，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
“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请你相信我。”小贩此时正抱住自己的肩关节，歇斯底里地求饶道。
“还不老实？”
说着又看向高平，然后说道：“左手中指。”
“不要不要。”
小贩的求饶声才说出口，就已经听到一声“咔嚓”，他的左手中指就已经折了。
“疯子！你他妈是个疯子。我已经说了，你为什么还不信我？”
此时小贩已经痛得失去理智，破口大骂。他搞不懂，对方为什么会如此肯定他说的不是真话。而他一旁的同伴也皱了皱眉，生怕他的话激怒了对方，把自己也交代在此。
听到这话，高平以为叶十七会继续下令，但没想到他说道：“帮他把骨头接上。”
显然，这个结果是让人有些意外的，但高平还是照做了。
“你跟我说说看，安春山和固安岭，你又是跟谁对接的？”
“哼！你不是不信吗？”
当然，他的这句话又换来了一个惩罚，刚接上的肩关节又被卸了。
“不敢了不敢了，我说。”
他这次求饶可没换来好的对待，叶十七已经决定，等他说完了才帮他接上。
“安春山那里有个矮老头，我们叫他七老爷，因为他手下有七个人帮他倒土；固安岭那边则是一对夫妻在做这个买卖，他们开了一家客栈，买卖就在他们的房间内。”
听完，叶十七才示意让高平接上。
接着，他掏出三锭银锭放在桌上，说道：“这话我信了，这三十两就当我赔你的医药费。”
说着，又掏出了一锭金锭放在桌上，道：“你们刚刚说到的墓，我有点兴趣，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告诉我一点情报呢？”
小贩看着对面的年轻人，又看了看身后的两人，说道：“我有拒绝的权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