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别扭
作者:年年穗岁   我在侯府当调解员,被全家宠了最新章节     
    姜蜜一听此话,便知这黄家当真是借着谢婉的婚事盘算其他,气得一骨碌直接坐起来,愤愤道:
    “我就说,阿婉年纪这般小,怎就直接上门提亲来了?她是阿婉亲娘,怎么能跟着外人算计阿婉呢?”
    “黄家和谢婉,谁是外人还两说呢。”谢知让漫不经心开口。
    姜蜜在娘家,再是不受宠,她爹娘活着的时候都是待她极好的。这会儿,她免不了心疼谢婉。
    “那他们盘算什么呢?”
    谢知让揽着姜蜜躺下,淡淡道:“黄伯山曾在都察院任十三道监察御史。陛下近来让我查漕运贪污一事。”
    姜蜜略略思考便转过弯来,猜测着说道:
    “那便是这位黄大人曾办过外差,做巡漕御史代天巡狩时,贪墨了一笔银子,或是替人遮掩了什么。夫君你正好查到这点苗头,那黄大人为了自保就想同咱们谢家结为儿女亲家,以期夫君能放他一马?我说的可对?”
    谢知让见她满脸认真思考,心思一动,便随心在她唇角轻啄一下。
    “乖乖可真是聪慧,一点便透。”
    姜蜜抿唇偷笑,眼底有些许骄傲与自得,揽住谢知让的脖子夸道:“哪里哪里,都是夫君教得好。”
    其实以前她是不会过问谢知让官场之事的,一来是她不懂,二来她怕谢知让觉得自己不安分。
    但是近来他在教自己读书,读那些只给男人看的书,她便懂了许多事情。而且谢知让不会避讳,有时还会主动和她说起,她便也渐渐会和他讨论一二。
    姜蜜想到什么,从他身上爬起来坐他腿上,认真嘱咐道:“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夫君虽是办皇差,有陛下给你撑腰,可也要小心才是。”
    “你担心我?”谢知让靠在枕上,双手扶住她的腰,眼神炽热。
    “我……我自然是担心夫君的。”姜蜜被他看得心口发麻,躲开视线磕磕巴巴回应,“府上……上上下下都担心你呢……”
    谢知让嗤笑,把人按回怀里揉捏好一阵才收手。
    小白眼儿狼。
    从前还肯说几句好话来哄他,现在是连哄都不愿意哄了。
    姜蜜躺在他怀里,双眼雾蒙蒙含着泪,正等着谢知让进一步动作,却忽然发现他没了动静,下意识拉住他正要收回的手。
    谢知让愣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姜蜜有些窘迫。
    可是,他已经快一个月没和自己同房了,老夫人又经常旁敲侧击问她怀孕没有,她自己……她自己也是想的……
    于是她闭上眼,咬紧下唇,将手颤巍巍放在谢知让裤腰上。
    男人见她闭着眼睫毛轻颤的模样,喉头发紧。但他记着府医的嘱咐,只得艰难撇开视线,拿走放在自己腰间的青葱细手。
    他把姜蜜放回她自己的位置,面无表情地起身往外走。
    姜蜜彻底愣在原地,心口如这无人睡过的被窝一般冰冷。
    她……她这般拉下面子求他,他竟能置之不理?难道是他在外面有了其他女人,回到家中便没有精力应付她了吗?
    姜蜜心底难堪,为刚刚伸出那只手而后悔。
    她方才那般,岂是正妻所能为?为人妻者,合该端庄守礼,怎能如妓子一般向男人……求……欢……还……还被他拒绝了……
    姜蜜甚至羞于去想那两个字,满心都是羞愤与懊恼。她怎能做出这种自甘下贱之事让谢知让有机会看轻她呢?
    那一瞬间,姜蜜想到了董玉环。她和董玉环有什么区别?谢知让曾经那么看不起董玉环,只怕此刻心中也在鄙夷自己吧。
    姜蜜只觉颜面扫地,将身子蜷缩起来躲进被子里,眼角渐渐洇出泪水。
    她实在不知该以何种姿态再去面对谢知让。
    谢知让却是不知妻子心中的千愁万绪。他在屋外吹了会儿风,终于把心口躁动压了下去。
    他抬头看着月亮,默默掐算时日。
    再有两日,她应当便要来癸水了。等她小日子一结束,让府医把过脉,他就能结束这种和尚看了都说惨的日子了。
    哼,这小娇娇还敢来招惹他。等过几日,他非要叫她好好瞧瞧招惹他是个什么结果。
    嗯,困了,该睡觉了。
    谢知让打了个哈欠,心中打定主意便往回走,进屋却见姜蜜团成一团躲在被窝里。他上前想把人挖出来,不想遭到了她的抵抗。
    他耐着性子问道:“怎么了?”
    姜蜜死死拽住被子,不吭声。
    谢知让不得她回应,心下生出一点烦躁,额角开始隐隐作痛。但他压下情绪,语调平平道:“姜蜜,我困了,你别闹。”
    姜蜜抖了一下,不敢再和他反抗,擦干满脸泪痕,竭力保持平静道:“夫君既然困了,那便快些休息吧。”
    她从被窝里探出头来,闭着眼强装镇定。
    可谢知让何等眼尖,一眼便瞧见姜蜜微微发肿的眼睛。蓦地,一股戾气在他胸口升腾。
    从前他最爱看姜蜜哭,只觉她哭起来好听又好看,有趣极了;可是如今再看,他不仅不觉得好玩,甚至能起杀人之心。
    谢知让轻轻捏住姜蜜下颌,沉声开口:“哭什么?”
    姜蜜被迫睁眼,开始编瞎话,“没什么,就是方才躺下时,不小心把被子戳到眼睛里了,却不想平白惹夫君担心。天色已晚,夫君……”
    谢知让已经很久没见姜蜜露出这般低眉顺目的神情了。
    这番模样让他觉得陌生,心底更加烦躁。
    他直接开口打断姜蜜胡编乱造的说辞:“说实话。”
    姜蜜顿住。
    说实话?
    让她如何说实话?
    是问他是否觉得自己自甘下贱,还是和他解释她非不自重之人?
    她说不出口。
    谢知让见她一言不发,眼底暗潮汹涌,额角青筋暴起。他抿唇躺下,动作粗暴地将人抱进怀中,用力扯过被子给姜蜜盖好,而后闭上眼睛再不说一句话。
    姜蜜感受着从他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暖意,心底的委屈如排山倒海般翻涌而至。
    他为什么要一边嫌弃自己,一边还回来抱着她呢?他若有了旁的女人,便不要回家再来招惹她才是。
    她方才那般不顾脸面了他都拒绝,现下又亲亲热热抱着她做什么?
    要不是担心吵到谢知让睡觉、怕他杀了自己,她才不愿意陪他演这种戏码。
    可谢知让本就五感灵敏,此刻心烦意乱,更加关注姜蜜。
    他气得直接掀开被子,冷声质问:“姜蜜,大晚上的你到底在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