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定情
作者:风间人   囚金笼最新章节     
    唇瓣相贴的那一瞬,两人四目相对,呼吸不由一滞,一时都有些怔愣。
    男人清润的眼里染上放肆的爱意和欲色,脖颈连着耳根霎时红了一片,反应过来自己正在做什么以后,扣在姜瑜纤腰上的手掌下意识松开,却又不舍得完全放开她,眼里的情动之色消散些许,多了些无措和懊悔。
    ——他是不是会错意了?这般孟浪是不是吓到她了?现在怎么办?可她身上好香,好软,他不想离了她……
    姜瑜亦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脑海却是一片空白,清凌凌的眼眸惊得微微睁大,尚存的一丝理智使指尖掐进掌心让自己强自镇定下来后,瞳孔的焦距重新回到男人面上,他纠结生涩的模样便在她眼中一览无余。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环绕耳畔,屋内空气却陷入一阵暧昧蔓延的寂静。
    两人周遭似被悄然筑起一道高墙,高墙内的人心正被搅动,心绪颤颤,纵是轻雾迷蒙,难掩一池春水涟漪波动,端的是惑人心神。
    谢宴垂下眼帘再不敢看她,松手想跟她分开。
    姜瑜却突然攀上他肩膀,更加贴近他身体,抬头主动含吮他双唇,闭目加深这个若即若离的吻。
    男人眼底的低落瞬间化为惊喜,如暗夜星辰焕发光亮,清隽的脸庞情不自禁浮上笑意。
    这吻是那样柔,她的唇是那样软,而他听见她那顷刻间变得急促的呼吸后,浑身更是止不住地颤栗。
    大抵男人在这种事儿上总是容易无师自通,还习惯占据主动权,即便是生涩如谢宴,失神片刻后,他身上立时便散发出强烈的侵略气息,随即一手紧拥回姜瑜,一手捧在她脑后,闭目彻底沉浸在这个吻里。
    然姜瑜自己也并不是多擅长此道,谢宴很快就不再满足只与她轻浅地啄吻。
    他想要更多……
    “素云,不,阿瑜,阿瑜……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我真怕这只是场梦……”谢宴低沉带着轻喘的声音响起。
    姜瑜浑身酥麻,素面含春的半软在他怀里,双手已无力地从他肩膀滑落到胸前揪攥着他衣襟,虽没有出声,但水润的双唇和迷离的目光已是无言的回应——任他予取予求。
    真真是——腰软不胜力,娇娇惹人怜,感羞轻推却,回身教郎接。
    谢宴呵笑一声,轻咬她下唇,迫她吓得丹唇微张,舌尖趁机深入她口中探索,唇齿厮磨,连吸带吮。
    房内渐渐响起些别的声音,间或有男人促-重的喘-息和女人的娇哼。
    在这样儿的时候,纵谢宴对姜瑜再爱再怜,手上的搂抱和唇间香吻也不由得随那震颤攀升的男女之欲而愈发用力和激烈。
    唇舌不知纠缠多久,两人在双唇分开的间隙中换气时,姜瑜唇上传来麻痛之感,男人薄唇印在她额上微微喘着粗气,眼神充满欲望。
    待他复低头索吻时,姜瑜偏头躲过。
    他的吻不期然落在女人柔媚旖丽的脸颊上,皱眉不解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自然是享受其中的,只是他问得这么直白,又教人怎么好意思说。
    明明应该已经很明显了。
    姜瑜心里生出恼意,便咬唇嗔骂他道,“哼,欲壑难填。”
    男人听明白她话中之意,嘴角勾起温柔的笑,伸手抬起她精致的下巴,拇指置于她柔软微肿的唇上不轻不重地碾磨,似抚慰,又似撩拨。
    “是我的错,因我太爱你,忍耐太久,才会如此,你莫恼我,好不好?”低哑的语声带着痴迷的缱绻,却也很是认真。
    姜瑜不买账,拍掉他的手指,抱怨道,“有点儿疼,是不是还肿了?”
    “嗯,肿得好明显,一时半会儿可能消不了。”谢宴坏笑着逗她。
    姜瑜被他这话吓到,“啊?那怎么办,我可怎么见人呐?”
    她眼皮掀起时,眼中那抹风情潋滟的娇嗔就那么直直落入他心底,如明火添柴,轻而易举就又燃起他心头本就没有平复下来的燥热。
    姜瑜眼睁睁看着他眼中重又布满狰狞的欲色,心下一紧,再不占“兴师问罪”的上风。
    虽很确定他是守礼之人,绝不会做出格之事,但她却也十分明白男人在这个时候惹不得的道理,便磕磕巴巴道,“疼,你…你快想想办法……”
    谢宴安抚地吻了吻她眉心,然后自顾自埋进她雪白馥郁的肩窝,深吸一大口气,转换阵地轻蹭舔弄,继续做那不正经的事,掌心却老老实实紧扣在她腰间。
    姜瑜这会儿是真急了,不见外人也没什么,可要是被孩子们问起怎么办?那真是羞也羞死了!
    她气得隔着衣服也狠狠咬上了他肩头。
    硬邦邦的,咬得牙酸也不见他有半点儿反应,还得仔细留意他唇舌动作,可别又留下痕迹。
    “阿瑜,你好香……好香……”
    “色胚,别闹了,我们该回家了……”姜瑜试图推开他的脑袋。
    “等会儿,再等会儿……”
    姜瑜继续推他,“不行,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呢,她们该着急了……”
    “阿瑜,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心爱的女人就在怀里,有些反应我忍不住的……”男人声音喘-得厉害。
    姜瑜索性闭嘴,等他平复。
    只是到底被他弄得有点儿痒,发笑道,“像狗一样……小时候村子里有人养狗,那小狗崽子舔我手心儿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男人不满,牙齿揪起她颈上一小块儿如玉娇嫩的肌肤,作势要咬。
    这一咬下去,那痕迹可更难消。
    吓得她赶忙求饶。
    下雨天,外头天色本就黑得早,此时房间内更是一片漆黑。
    等房内的旖旎终于平息,二人趁夜回去,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
    姜瑜借口身上衣服湿了要赶紧换下来,垂头避过明芳和两个孩子的视线,手心攥着谢宴给她的药膏,快步回房涂抹。
    几个孩子有谢宴管着,这会儿功夫也没来闹她。
    那药膏果然有用,一炷香的时间,红肿就消下去了。
    有惊无险。
    *
    涿州一偏僻深山的竹林深处,裴钧煜跪在竹屋外的空地上,从未时跪到酉时,足足两个时辰。
    从他来到涿州后,每日如此,风雨无阻,已经持续有三个月了。